第二天李云昭一觉醒来，她没有断片的习惯，对昨晚的事记得十分清晰，尴尬而果断地收拾行李返回岐国，一刻也不多呆。

李云昭收起字帖的手微微一抖，瑶姬又瞧了她一，冷不防说了一句：“你是在担心你那小情郎么？”

炎天早就等在大堂里，一看李云昭这等情态大吃一惊，随即大怒，刷地佩剑，指着侯卿喝：“你对她了什么？我告诉你，我们幻音坊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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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来独往，有心事也不知诉与谁说。和其他三位尸祖虽然亲近，但他们有多靠不住他也是清楚的：降臣多半会起哄半天；焊魃自己都没娶上媳妇估计也提不什么好建议；萤勾呢，只会骂他瓜怂。

炎天仔仔细细把李云昭从看到脚，看她上衣衫穿得好好的，才松了一气，向侯卿歉：“这位公，错怪你了，真对不住。”

瑶姬：“不，这是太宗皇帝的字。太宗皇帝偏飞白，所以皇室弟中研习者甚多，宗、武后、中宗等是其中佼佼者。你喜么？你有书法底，学起来不难。”

瑶姬写完搁下笔，了纸张后向她：“蜀国来的官员我已安顿好，你舟车劳顿，不妨明日再接见他们。”

她搭了一下李云昭的脉，从包袱里取一些瓶瓶罐罐，一边制解药一边忍不住担心地瞟向李云昭。好在妙成天很快赶了回来，两人合力很快就将解药制完成喂李云昭服下。

侯卿一伸手：“需要帮忙么？”妙成天不认识他，警惕地瞪了他一。李云昭听到他的声音，迷蒙着朝他张开手：“存勖……”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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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昭面一沉：“不良帅他……还是放心不下岐国么？”支走了王兄还不够，现在又想监视她，真要对岐王一脉如此不留情么？

炎天背起李云昭上楼歇下，妙成天向靠在门边的侯卿谢：“多谢这位公了。”侯卿摇摇，告辞后有些心烦意地转了转手边的红伞。

李云昭被她说中心事，讪讪一笑，随即想到：“阿……你是怎么知的？”难是妙成天她们透的？不对，她们守如瓶。

，也不知怎样的人儿才能您的法哪？”

瑶姬安：“不良帅派来的只是些无名之辈，要是派来天罡三十六校尉，那才是真忌惮你呢。不信你瞧梁国和晋国两家，他们的故和下，可有不少人在不良人中居位呢。”

侯卿施展轻功，几个须臾便将妙成天落下。他是守礼君，不规矩的反倒是李云昭。她只抱着自己的是李存勖，和情郎亲近没什么不对，仰去吻他白皙的脖颈。侯卿狼狈地一躲，抬起一只手想了她的，但最后只扣住她手腕给她把了把脉，明了后给她输送真气压制药力。

李云昭信技多不压，兴地应了一声。瑶姬抬在她面上一掠，凝目一瞬后低声：“幻音坊新招募的弟里，有不良人。”看她面微微凝重，续：“我没赶走她们，只把她们安排在无关要的位置上。放心，我会叫大家注意着，绝不会什么差错。”

回到岐王府，她见到瑶姬站在书房案前专心临摹字帖，“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她怔怔念了几遍，想及这十几年间王朝兴亡，人世沧桑，心怆然。

女人们听了顿觉无趣，自知相貌确实不及。其中有几人家中落，沦落至此，瞧着李云昭初至时的潇洒神态更是心酸，也不多纠缠了，意兴阑珊地走开。

①李存勖和侯卿的音老师是同一个，所以……（doge）

侯卿一指李云昭：“这样的。”

李云昭嗯了一声，对比字帖和瑶姬的字，奇怪：“这一幅也是阿写的么，怎么看着一模一样？”两幅《兰亭序》都用飞白写就，飞笔断白，燥相宜，苍劲而不失清丽，风格相差无几。

侯卿和妙成天诡异地一默，睁睁瞧着李云昭摇摇晃晃走来搂住他的腰：“……你好呀。”

瑶姬叹气：“我会看相，你元已漏，我能瞧不？不必害羞，男女，风月常新，人之常事罢了。至于我怎么猜到是李存勖……蜀王座中宾客，除了他我也想不你能瞧上谁。你这什么表情……怎么，是情事不谐么，我这有不少秘戏图，皇家珍藏，你需要不？”

好在渝州城就这么大，这一路捱捱就过去了。侯卿一到客栈便放下了李云昭，好像怀里的不是什么温香玉而是洪猛兽，也许在他内心里，比起李云昭的亲昵态度，他自的心猿意更叫他如遇大敌。

侯卿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她乌黑的发，叹了气俯抱起她，向妙成天：“你们住在哪里？”妙成天忧心忡忡看了看李云昭脸，她们所在的客栈。

“难说，她就是你们的女帝？”看炎天仍一脸怒容，他已知答案，“好罢。不过我可没对她什么，我只是碰巧遇上，乐于助人。”

李云昭忍无可忍，忍羞打断她：“阿……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