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一掌拍向前木桌，如刀砍般整整齐齐断下一角，她怒：“混账小！”

天宝十五年，反贼安禄山攻克长安，玄宗李隆基仓皇逃命，跑路前还不忘把她埋在昭陵，以免受辱。她几乎窒息，惊惧之下，一掌震破棺盖，终于在父亲的陵寝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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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姬不兴：“怕什么？就算这俩人活生生站我面前，我也这么说。只是，昭昭……”她语调转柔，“?臣诸侯者王，友诸侯者霸。你难便不想有朝一日，不必跪拜任何人？不必对谁低声下气？”

瑶姬慢慢撕下脸上的伪装，更为致的本来相貌，温柔：“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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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移，年命如朝。我本来确实不该站在你面前……我是太宗皇帝和文德皇后的最幼女①，生于贞观八年，‘死’于贞观二十年，封号晋。”瑶姬，不，李明达抬起手臂，一只鹞鹰停在她臂上，她解下鹞鹰颈下竹筒，取里面卷起的信，看完后随手回复了一个“甚好”。

三人来后只见倾国倾城早等得不耐烦，呼呼大睡了。张凡见义父来了忙上前来，李嗣源蔼声：“凡儿，从今往后你代表义父和通文馆，用心辅佐李公，知了么？”

李嗣源刚在李星云那里受了一肚气，这时候恨屋及乌，怎么会给李星云的师妹好脸看，冷哼一声不去理二人，反倒和醒来的倾国、倾城客了几句。

李云昭瞧着有趣，瑶姬走近低声：“倾国、倾城应当就是契丹的公主，耶律阿保机的妹妹。毕竟她俩的形貌还是……比较显，和传闻中吻合。”李云昭心中恍然，怪不得李嗣源对她俩这么客气呢。

也许她们相识七载，等的就是这一问。

李云昭定定望向她底，这才发觉她的睛像是冰清霜，潭寒月，不可捉摸，讳莫如。李云昭开，内容却风不相及：“阿，你说太宗皇帝没有吃袁天罡的丹药，那颗丹药最后被谁吃了呢？”

两人骑走十余里，李云昭方问：“阿，你觉得这李星云如何？”说是密谈，但那房间距大堂不过十余步，以阿的功力就算闭上门也拦不住她的耳朵。

①晋公主生卒年岁不详，但应为太宗与文德皇后第三女，最幼女是新城公主。这里为了能圆上贞观二十年袁天罡炼成丹药的剧情，所以设定她是最幼女。晋即太原，李唐龙兴之地，也是晋国的国都，所以除了女帝，她最看好世，世和女帝在一起她乐见其成。

李星云也明白他俩面服心不服，笑：“好啦，我们说话也够久了，我师妹她们都要等急了。”

李明达摸了摸自己的脸：“药王孙思邈听说袁天罡炼这等神奇药，向我阿耶讨去研究了，可是还没等他研究大成，我就病得快死了……阿耶还有哥哥们哭得好伤心……我以为自己不怕的，可我到底是个懦弱的孩……阿耶问我愿不愿意活下去，活得比所有人都长，但样会变得丑丑的……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我明白，我想活的。吃下那颗丹药以后，我的相貌没有变，可变得很想睡觉……我重新躺下去，再次醒来就是天宝十五年，那是什么时候，你也是知的。”

“哼，依我来看，在李星云里，找玄冥教、找朱温报仇的心，可比光复李唐迫切许多呢！无知小儿！他岂不知他想报复的那人已是皇帝之，私仇国恨已不可分割？朱温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对比李儇和李晔这俩无能之辈……天下百姓说不定更愿意让朱温当皇帝呢！”

张凡行礼低：“孩儿遵命。”

李嗣源挨近压低嗓音叮嘱他：“要争取他来通文馆，不要让他被幻音坊的女人迷住，起码不能去幻音坊。”

李云昭一次听她说话这般尖锐无情，被调戏后不悦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些，提醒：“阿……给两位先帝留情面罢。”

她抹了抹不知何时滴落的泪，笑：“怎么净说我自己的事情了。”她坐在上一勒缰绳，欠：“岐王若有心经略四方，晋愿为天下谋，亦为……帝者谋。”

妙成天和玄净天迎上两步，期待地看向她们。李云昭别过去，吩咐：“你二人代表岐国和幻音坊留在此，为李公排忧解难罢。”

“孩儿明白。”张凡有些羞涩地拉过陆林轩，向义父介绍：“义父，这是林轩。”

李云昭只觉气往上冲，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当面对她说这话。幻音坊的姑娘们敬她，王兄和阿疼她，情郎恋慕她，从来不敢用污言秽语脏了她耳朵。可偏偏说这话的是李星云，是她应当尽心辅佐的未来天。她捺下怒火，和颜悦：“殿下说笑了。”

二女心中失落，但还是遵命称是。李云昭朝瑶姬一颔首：“咱们走罢。”

李云昭迟疑地看向她堪称无暇的貌：“可你的样不像你说的那样，会变得丑陋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