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四、审讯

在一片沉积的审讯室里，凝滞的空气压得人好像快要喘不上气来。焦明浩问对面的审讯官要了一支烟叼进嘴里，‘喀哒’一声火光伴随着深深的吸气声过后，青灰色的烟柱就袅袅升起，接着便稀稀拉拉地消散在了空气里。

“我只是讨厌Ω而已，越漂亮的越讨厌。”他眯着眼睛，透过呛人的烟雾看向审讯官身后的原子镜，他不知道那面镜子背后站了什么人，可这并不影响他发挥。

“只凭个人主观意愿就要杀人，你们抢险救援部队每季度都不给你们做心理评估的吗？”审讯官观察着焦明浩的每一个动作表情，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突破他心理防线的办法。

审讯室里再度陷入沉默，除了四肢都被拷在审讯椅上的焦明浩在吞云吐雾，周围静的好像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距离他被蒙眼套头带来这里，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就在审讯官以为焦明浩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时，被尼古丁抚慰了心绪的焦明浩吐了口烟圈道，“每次例行体检中的心理评估看似客观，不也是主观意愿驱使的嘛，我既然不想让人看出来，就自然有办法让心理咨询师检查不出来。”

“仪器检测呢？”审讯官觉得刻板的机器总不会也像人类一样那么好欺骗吧。

“仪器程序不也是人写出来的吗？你不会真的以为有了仪器做辅助，作弊的难度就会增加吧？”焦明浩嘿嘿一笑，似乎欺骗那些死板的仪器，玩弄那些自以为几个问题就能解决人心理问题的咨询师是件非常有趣的事。

“所有人都希望社会性工作者一定要摒弃小我成全大我，更希望无论自己有多么的作恶多端，只要在危难时刻，就要得到最积极有效的救援，所以——”他特意说话带了长音，一双看向审讯官的眼睛里满是蔑视，“我为什么不能一边真心救人，一边又真心厌恶？”

“可是朝歆安并不是坏人，她没有作恶多端，而且就像你之前自己说的，你只是讨厌长得漂亮的Ω。你想伤害他们，并不存在清晰且足够的理由。甚至于，你给自己寻找的杀人动机都是不成立的。”审讯官抓住焦明浩话题中的漏洞。

焦明浩笑了笑，语调轻快又带调侃，“我没有杀她，现场的记录仪里除了那句我不知道为何突然脑抽的会说出来的话，就结果而言，你们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想杀她。”

“刚刚你已经说了你讨厌——”

“我讨厌的东西可多了去了，难道我每讨厌一样，都要拼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奖章跟大好的人生去将他们除之而后快吗？”焦明浩打断审讯官的质问，“我承认，我的心理可能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以及需要应对各种突发状况而出现了一点问题，但是我相信只要给我时间，我就一定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一墙之隔，原子镜所在的另一面空间内。

“已经四个小时了，车轱辘话转了好几圈，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问出来。”暮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