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五、审讯2

朝歆安才刚发表完对审讯结果的见解，眨眼间脸上就浮现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因为她对审讯实在是太不在行，也因为她对推敲事件的起因全无兴趣。

结果既然都已经铸成，还要去反复研究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而这种反人性的行为又被称之为‘人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人类是一种高文明的生物。

可她一直都觉得，过程，原因根本没那么重要，至少在已成事实的结果面前，他都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付出应承担的代价。

“你怎么了？”暮霆不理解她那副表情下的含义，“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有些人的思想里就是存在着一切较为扭曲的认知，比如，对自己与他人的行为使用两套评判标准；还比如，嘴上喊着一切都要‘公平公正’，其实十分享受‘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阶级分明’的论调；再比如，在面对强权者时唯唯诺诺，在面对弱势者时重拳出击。”

朝歆安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我还是第一次听你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是想安慰我吗？”

“你需要人安慰？”暮霆那张仿佛神经失调的冷脸不带丁点儿体贴的道，“你的行为准则虽然不在上述的内容里，可你的自私也全不输给他们。”

“坦诚的表现自私有什么不好？”暮霆的些微指责，朝歆安压根就没往心里听，“欲望才是让人发奋图强的动力，至于理想，则需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得以实现。如果连自己的私欲都不肯承认，那反噬的结果怕也承受不起吧。有句话不是说的挺好嘛，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圣人都明明白白告诉你了，结果比过程重要多了。”

“你的意思是，我跟暮霖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暮霆不想承认自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悸动的。

朝歆安眨眨眼，这是怎么把话题扯偏成这样的？他们俩不是在讨论事件的起因跟结果吗？那边焦明浩的问题还没得到解决呢，他在这边倒是为自己开上小灶了，“我们，是在谈论焦明浩的问题吧。”

“我在说远夏。”暮霆淡淡道。只不过他的心里可没他脸上那么平静了，朝歆安是超出他跟暮霖掌控的存在，换言之，他跟暮霖直到现在为止都还有能完整占有她的自信。

她习惯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凭自己的本事去拿，这就让他们的示好变得很不值钱，因为她不过是顺手使用了一下他们而已，即使没有他们，也不耽误她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说的通俗易懂些，她没有他们，几乎跟‘鱼没有了自行车’的道理一样。

说到远夏，朝歆安一下想起暮远看着她的眼神，以及全体股东恨不能在她身上瞪出窟窿的狠厉、阴鸷表情。

表面上她是拿出自己的股份散财并俘获人心，可实际上，她计划动用的每一分钱，都跟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这世界上原本就几乎不存在大公无私的人，更何况还是被人强迫着，分发他们紧攥着不想放手的奶酪。

哪个权柄在